这一日,是柳文礼离开的第三日了,江知夏居然难得的从后院走到了前院里。
何叔他们见了,自然是惊喜的上前来行礼。
“你们忙你们的,我没什么事,就是出来透透气。”江知夏平静的对他们笑笑。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烦躁不安,现在看起来出奇的平静。
反常即是妖,他们却是有些惶恐了。
“你们来了我这里,有。。。”江知夏闲聊似得说起来。她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似乎是在慢慢的回忆着----好像是去年八月初买的吧,现如今都是六月底了,“快十一月了吧?”
见到何叔他们点头,她笑了一下,柔声说道:“这也是我们的缘分。我们相处这段时间以来,你们对我颇为照顾。不管是下人的忠心也好,还是你们的本心也罢,总归是我们真心的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我在这个世上,算得上是举目无亲,熟悉的也就是你们了。你们且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安置好你们的。”
何叔他们茫茫然的,不知道江知夏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姑娘认命了,同意去做妾了?
好好安置他们,是不带他们跟过去吗?
是了,他们在牙行里也听说过的,勋贵家的下人大多数都是家生子,很少买外面的人。姑娘如果做妾,恐怕也未必能带人进侯府吧?那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心慌慌的,不知道姑娘如何安置他们。但是,不管如何安置,总归是不如跟着姑娘在这个小院里生活自在啊。
但是江知夏说完这些,却叹了一口气,不想继续再说了,索性让他们都退下了。
江知夏一个人缓缓的在院子里抚摸走动着,喃喃自语道:“人人都说我性子温和,与人为善。但是,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逼急了我,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了。”
江知夏这段时日思来想去的,今日突然的烦躁起来。
她本就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一直要奋斗的目标,就只是顺其自然的活着而已。结果,还遇到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就此毁灭吧。
江知夏下定了决心之后,反倒是正常的作息起来。该吃吃,该喝喝。虽然吃的不多。
既然已经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了,那么就迎头面对好了。
古话说的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她来说,却也不是全然的有效。
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她,若是不能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拉了仇人一起去死的好。
不过,不知道柳三爷下个月会什么时候来抬人?
在拉着仇人一起死之前,她还是要安排好自己的这些财产。省得自己死了,这些钱财被官府收去了,不知道做了哪个贪官的钱篓子。
江知夏坐在书桌旁,提着笔细细的在纸上,盘点着自己的财产。
京城里的这座两进的房子,京城郊外的一个庄子带着十五亩好地,丰安街上的一个两层铺子,一万多两的一匣子银票,还有朱翠楼的红利文书,以及楚天阔酒楼里的一成干股。这么算下来,自己还真算是个小富婆了呢。
这个房子的房契和现有的一万两银票,到时候就都放在一个匣子里,送给楚二哥吧。楚二哥对她一直都挺好的,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的朋友了。
楚二哥不喜欢开铺子,所以那些铺子什么的就别给他了,省的他那个简单的头脑,看到铺子,遇到问题,处理起来,再喊着头疼。
到时候,她就说,请他帮忙保管好这个匣子。以他的古道热肠,他一定会好好的给保管好的。
楚二哥思想简单,把东西给了他,他都不会多想。等到自己死去的消息传来,他自然就会打开匣子了。到时候,看了自己的信自然也就明白了。
如果说,楚沐风是她唯二的朋友之一,那么,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朋友自然就是楚天阔了。
楚大哥对她也是极好的。从认识她之后,各种生活用品,奢侈品的都有送过很多,还帮过她那么多的忙。一直以来,她总想着大恩大德,容后再报。可惜,没有以后了,还是现在就报了吧。
那就把自己画出来的所有的首饰图样,朱翠楼的红利文书,酒楼的干股文书还有瀚文轩的房契以及一份酒楼的方案以及食谱还有以后的辣椒生意等等,都送给他吧。
首饰图样,本就是朱翠楼才用得上,给了楚大哥,才算是物有所值。
朱翠楼的红利文书,幸好没用中人作证,也不用去府衙办理什么手续,直接给了楚大哥也算是物归原主。
那酒楼本也是楚大哥的。入股文书还给他,真正是物归原主了。
不过,自己这段时日,要好好的给酒楼做一下方案了。多幸运,前世她上大学的时候,去饭店做过钟点工和暑期工。那些酒楼的促销方案啊,管理啊之类的,都稍有一些了解。她整理好给楚大哥,能用的就用,没用的就删掉就行了。
辣椒的食谱要多写一些,可惜,自己不能亲自指导厨子了。
瀚文轩交给楚大哥,她是再放心不过了。这个铺子,本也是在楚大哥的帮助下开起来的。不说瀚文轩的批文,就说那些书籍,还有孤本可都是楚大哥帮忙找的,还有安掌柜和伙计,也都是楚大哥找的。楚大哥本身也擅长经营铺子。细细想来,这个铺子,楚大哥真是帮了一大半的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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