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乎有几分感慨和惆怅,杨召青安慰道:“没有人能永远都开心快乐,小民也有小民的烦恼,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每个人都有付出代价的时候,王爷对娘娘已经做的很好。”
苗毅笑道:“你是说我不知足吗?”
“不敢!”杨召青知道他在开玩笑,笑着欠身回了句,随后又摸出了一只星铃,不知哪来的消息,身为王府总管,杂事总是比较多的。握住星铃后,杨召青道:“王爷,来客了,极乐界那边的客人,说是王爷的旧识。”
“旧识?”苗毅下意识认为是玉罗刹,问:“谁?”
杨召青:“罗汉普兰。”
“罗汉普兰?”苗毅愣了下,这边倒是从苏韵手上接手了一些昊德芳安插在佛界的探子,不过他在极乐界的熟人不多,所以认识的都很容易想起,疑惑道:“镜花佛的关门弟子普兰?”
杨召青:“没错,就是她。”
“哦!”苗毅颔首,“那倒是熟人,当年欠她一个人情,你亲自帮我迎一下!”心里嘀咕,不知这女僧人跑来干什么,但是当年认识的时候,这个普兰对他倒是真不错,有求必应。
普兰随行也就百名僧人,她也没带太多人进入,只带了两人,其余都留在了王府外等候,可见不会久留。
论身份地位,如今的普兰显然远不如苗毅,不过念在人家当年关照的情分上,苗毅守在了阁楼上的楼梯口等候,何况派了杨召青亲自迎接,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一个美貌不凡女人跟在杨召青身旁上了楼,发髻上裹着披肩白纱,面貌端庄,额头饱满光洁,明眸流盼不见轻浮,如星辰闪烁,熠熠生辉,虽是出家人,却是一袭居士白裙打扮,神态宁静雅致。
样貌没变什么,还是原来的打扮,只是气质上越发出尘,苗毅一眼就认了出来,不禁面露微笑。
普兰贝齿轻露,脸上亦浮笑意,上来便合十笑道:“有劳王爷亲迎。”她身后两名随从跟着合十行礼。
苗毅合十还了一礼,“一晃多年,居士风采更胜当年。”顺便伸手请坐。
宾主落座,丫鬟上茶,普兰目光纯净地盯着苗毅,颇为感慨道:“尽管早年就看出王爷非寻常人,但贫僧真没想到当年的牛施主转眼已成了南军掌令天王。”那是真的在摇头感慨。
苗毅淡淡一笑,“居士也成了罗汉,成就不凡。”
罗汉相当于天庭的侯爷那个级别,凭普兰的修为能成为罗汉,也的确是成就不凡。
“师傅垂青,不敢不受罢了,在王爷面前不值一提。”普兰直言不讳是倚仗了师傅的背景。
苗毅请用茶后,问:“居士登门,怕不是为了叙旧吧?”
普兰拿出一块玉牒,交给了站在身后的女僧人,后者转给了杨召青,最后落在了苗毅手中,普兰方道:“家师镜花佛受佛主之命邀请几位天王听法,贫僧想到多年不见王爷,特主动请命为师傅走一趟。”
“哦,佛主又要开坛说法了吗?”苗毅应了声,查看起了手中玉牒。
极乐界那边,佛主每隔上一段时期便会在灵山开坛说法,一说便是几天几夜,乃是佛界的一大盛事,除了极乐界的相关佛门中人会去聆听外,还会请上一些天庭这边的贵宾,这点苗毅是知道的。而玉牒中这次的开坛说法时间定在了一年后,时间说还早也不早,说还晚也不晚。
“好,届时当前往聆听佛主天籁。”苗毅一口答应了下来,至于以后去不去视情况而定,万一不想去,随时可以找借口推辞掉。
普兰合十答谢后,忽站了起来款款走到阁楼扶栏边,凭栏眺望浩大王府,“昊天王迁府至此后,贫僧倒是头回来此,不知王爷可有雅兴陪贫僧游览一番?”
这话未免有些托大,区区一个罗汉竟然要求堂堂天王陪伴同游,不过在场几人都听出了她似乎有话要单独跟苗毅说,苗毅起身,“自无不可。”伸手请。
普兰似乎没有下楼去园子逛的意思,看向了横亘在楼台间的空中廊桥上。
苗毅笑了笑,又伸手廊桥有请,两人并排漫步在了桥上。
两名女僧人留在了原地,杨召青则迅速摸出星铃安排人屏退了宾主所去之地的闲杂人等。
身在空中楼阁上漫步观赏王府美景,的确是别有一番风情,更何况整个王府的华美又是罕见的,普兰感慨道:“真是集天上人间奢华秀美于一地的好地方啊!”
“想必镜花佛的清修之地也不会差,听说灵山更是钟灵毓秀,只可惜一直被俗事缠身,一直没找到机会。”苗毅客套了一句,说到灵山又想到了当年的事情,淡笑道:“当年曾想去灵山一游,居士费心安排,谁想却被意外给耽搁了。”
普兰道:“凭王爷如今的身份地位,想去灵山随时能去,灵山自当奉为贵宾,已用不上贫僧安排。”
见她迟迟不到正题,苗毅调侃道:“看来居士的确是来找本王叙旧的。”
普兰平静道:“贫僧虽身在佛门,却一直在关注王爷,这些年王爷一路翻云覆雨,手段匪夷所思,能别人所不能,不知多少性命因王爷而毙,南军掌令天王之争,王爷更是尽显枭雄之姿,掀起腥风血雨,丧命者又何止亿万,敢问王爷一句,可曾内疚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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